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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张]萌芽_金秋01_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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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师生paro
坑品不佳,OOC有。

金秋01_初见

  九月份,他们中学来了一个新的老师,意外的年轻,约只比他们大了三四岁的样子,听说是北京来的大学生。 
  那老师刚进校长办公室,就有许多学生嚷嚷着传开了。这个年代,别说是高中,就是义务教育也有许多人读不下去,不是因为家里没钱交不上学费,就是要垦田种地,放不开生劳力去读那劳什子书,费钱又费时。这个县也不过只有一所高中,就这样,一个年级也填不满一个班级。校长办公室、老师办公室和教室就都在一排平房里,别说是来了个人,就是飘了个树叶子进那校长办公室也别想叫人漏下。 
  教室里吵吵嚷嚷。这教室墙上的灰泥也不知是多久以前刷的了,鼓气干裂,成片成片料峭得耷拉着,动静一大就颤巍巍得晃着要落下来似的。 
  张新杰翻开一本试卷。是从旧书摊上翻来的,已经颇旧了,泛黄折角,笔迹被不知什么时候落上的水渍晕得四处都是。 但他们这里买不到这本题册,在书摊上见到已经是颇为幸运——旧书摊都是卖闲书的多,金庸古龙最好,旁的也不嫌弃。
  打眼望去蹲在地上翻得多是识两个字的苦劳力、泥腿子,却年轻,看着还有两分痞气。只有张新杰,戴着眼镜拎着书袋走过去,干净斯文,看着就是好学生,在旧书摊最不受欢迎的一角——乱七八糟堆着的金点子、少儿世界名著、拼音识字里,翻出这本来。 又翻,小心翼翼得从一本盗版的安徒生童话里抽出被夹掉的几个半角。他把那题册摊开仔细对了对,又再找了找,却还有几个有题的地方没能找到了。于是只将找到的都收好,又挑了一本皱得厉害的单词书——打眼一看就知道是被水泡过,不过大概原主人比较讲究得擦拭了晾干,竟每一页都是分开的没有黏连着。又再翻,却找不出什么了。 
  起身时抬眼正瞥见对面一排有一本印着白描插画的西游记,直直伸手去却够不着。也不像旁的人那样将一手撑在地上铺着的拿线缝成一块的化肥袋子上,再一膝压在跟前这排书上趴过去捞,而是起了身从窄窄得走道里绕过去拿来。也不再看,就拿着这三本去结了钱。
  那摊主一看他挑的这几本书,嘴里说着价钱,下意识得抬头瞥了他一眼,也不知道看清了没。就又低下头去看手里的古龙。 张新杰把钱给他,他也只抬了下眼皮接过来,就没再管了。 张新杰将那三本书收进书袋,拎着回家去。到是那摊主收摊时还疑惑,那些随意堆着的不好卖的书怎么都被人齐整过了? 
  
  张新杰细细分辨水渍位置的数字,然后在一旁的草纸上落笔计算。到今天这题册已看完了多数,许些经典的题目他又重新抄在笔记里,解题思路与步骤等都一一整理过,却又因为纸笔贵重都写的简略,细细密密却又工整有序。 
  却不知什么时候,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渐渐清晰可闻了。 
  张新杰顿住笔尖。 
  不只是因为忽然发现了教室里安静下来,而是有一人站在了他桌前。 
  黑色裤子已有了许多行走中形成的褶皱,不过还能看出曾经熨烫过的中线。 腰带是颇有些讲究压着暗花的皮带,而金属的皮带扣却已经有了些许锈迹,一侧穿腰带的裤绊带也有半边脱了线,露着些许毛边。再往上却来不及细看了,只知道是一件米白的衬衣,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带笑环视教室里的人。 那青年是黑色的短碎发,有着这个西北县城里算的上颇白的皮肤,但约摸还不适应这里的干燥的风沙黄土,能看出些许干燥引起的细纹。脸颊还有些许未消的婴儿肥,显得他格外容易亲近似的,连带年纪似乎也更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那人低头来看跟前的他。不知是他的样子还是桌上那本泛黄水渍墨晕混做一堆的残破试卷取悦了他,这青年唇角翘得更高,十分自然得伸手来摸了摸他的头。 
  张新杰没躲开。确切的说是没想到,所以没能躲开。莫名的烦躁。也许也不算莫名——这么大的男孩子被一个第一次见还比他大不了多少的青年摸头,大约都会烦躁,没有下意识得伸出手去拍掉或扭头甩掉反而才是少见吧。 
  幸而只是一下,那人马上把手拿开转身上了讲台,这时张新杰才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本课本和一本讲义。他将两本一起放在桌上,既没整理也没翻开,而是十分自然得一手撑在讲台上,另一只手伸出去抽了一只粉笔出来,继而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两个字……
  那两个不怎么漂亮得字没太能吸引张新杰的注意力,反而是从方才往讲台上放书开始就不断出现在张新杰眼里的一双手和修长的手指一直勾着他的视线。 待台上那人指着黑板上的字自我介绍完了,张新杰才反应过来——刚才摸了自己的就是这双手啊……
  莫名的,那股烦躁竟不知何时、也没有任何波澜得,散去了。 
  然后他才将视线移给黑板上那两个字体"朴素"的粉笔字——叶修,是新来的老师,负责他们的代数跟几何。 
  张新杰还没继续想下去,忽然他的同桌就来调侃被新老师给摸头的事情,张新杰有两分羞怒,瞪了他同桌一眼又兼抬头颇为不善得看了眼这个新老师。 
  哪知道他回头到这边时,那新老师也将视线转过来,正与他不善的目光对上。张新杰多少有些堂皇,想收回视线却又下意识得不愿意示弱,于是只是微微错开目光。 
  这情景落在叶修眼里却又不同了,他只是讲着课看到方才那个好学的学生颇为严肃得看过来,目光还有几分凌厉,让他有些莫名还下意识得想了想自己刚才没讲错吧?还没等回忆那男生便将目光错开了些……那男生面皮白净,透着自然的红晕,这凌厉的目光一错开就与他弟弟叶秋闹别扭时颇像,都是一副拿他没办法只能顾自生气要他去哄的撒娇样。叶修又没忍住轻轻笑起来,动作却没停照旧转身去在黑板上写下要演示的题目,只是说话中带了两分笑意。 
  其他人不觉,张新杰却轰得红了脸颊,方才被调侃时的两分羞怒成了七分,只是他表情一惯如常,唯有下笔得力道重了许多,透过纸张在后面的页面也留下痕迹。他低头去掩饰,却忽得发现那深深落笔处赫然是叶修二字,且好巧不巧正是一页的中央,若就这么撕掉实在浪费,可要他就这么留着…… 
  张新杰正犹豫的这么一晃神间,原本在讲台上的叶修讲完了一道题,正说着旁的无需展开的小题,也就随意从讲台上走了下来,好巧不巧正是张新杰的方向。 
  张新杰抬眼间瞥见,便来不及犹豫一脸镇定得将那张纸扯下握在手中一揉,随手放在衣服的侧兜里。 
  叶修只隐约看见那个与他"撒娇"的男生将什么放进兜里,也没多想接着讲下去。 
  重新拿起笔的张新杰看着本子中央那个因为力道太过而留下的痕迹不自觉捏紧了手指。有意用拇指去抚平看看,却又因为不想再与这人纠缠而刻意转开目光,只自顾在本上记下笔记。反正新的笔迹叠上去,就会盖住看不出来了。 
  总算渐渐沉下心来认真听课,只在叶修经过他身侧时下意识的瞥过去一眼。或者看到他那条本来讲究却讲究不起来的裤子,或者看到他夹着粉笔的手指…… 
  那指尖还有因为拿粉笔留下的白色粉末,比较爱净的张新杰会生出看不过想要抹掉的想法,但也只有下意识得一瞬,什么念头都没来的及形成就略了过去。 
  叶修也就这么,说印象深刻也绝谈不上得,平淡无常得度过了他在这个学校的第一节课。 
   等他说完下课,看了看没什么学生有问题就拿起他那两本再次往门外走过去,自然又再次路过了张新杰的位置……还没走过却顿住脚,蹲下身在过道间捡起一个揉过的纸团。他起身打量着看了附近几个位置,手已经自然得将那纸团展开,因那上面还有半页笔记,所以尽管写着他的名字,他依然将它轻轻放在正认真写着什么的人面前。 
  不去看他十分"羞怒"的表情也同样笑出声。 
  没被小插曲影响认真学习了一节课的张新杰,正整理着几条之前被遗落的小知识点,零零碎碎位置各不相同,张新杰不时翻一页书。正写到与前面一个知识点有关的地方顺手将前面书页翻回来,却忽然夹进一张揉皱的本子纸。正被翻回来的书页盖住。一晃而过的纸页只有两个字格外清晰得留在张新杰的印象里,还有那些被展平的褶皱…… 
  张新杰下意识的抬头又迅速低下,也说不清有没有看清眼前人的样子。其实他很想否认一下这张纸的归属,但为了不让这件事情再扩大下去他还是迅速地说了一声谢谢。 
  他忽然记起那个书摊老板,明明此时都被手里的东西束住心神,却因为"要看着人讲话"的礼貌,象征性得进行完抬头这个步骤……实在过于敷衍,他微微皱眉。重新抬起头来那人却已转过身去,只留下充满笑意的侧脸和同样充满笑意的"不用谢"。
  这次张新杰却有了些意料之中的必然,没有再次羞怒,只是看了一眼面前因为夹了一张褶皱的纸而有些翘着的书页,就皱着眉"啪"得合起书收回书袋。

——————————TBC——————————

论作者是如何调戏自己的人物的( bu

  咳,这个其实是很久之前的脑洞,当时写了1000+然后丢档了……然后就,一直,再也……不想写……        
  这次为什么又写了呢,那是因为我终于把之前写的忘得啥不多了,不用对抗"劳资为什么要重写一遍"的心情,而是纯粹开新坑一般……
  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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